宛晴(晴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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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序:宛晴麻糬雪舞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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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神啊......」
一個貌似少女的男孩跪在祭壇前,低聲禱告。
「求祢了,讓薰回來吧......」
「我願意奉上我的一切,拜託了......」
男孩的背後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響,使他快速地起身並回頭查看。
教堂的門口處有一個男孩躲在門後,有些害怕的望著他。
「原來是信介啊,真是的,既然在就說一聲啊?」
「學學學學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」
「沒關係。」
勳露出笑容,伸手摸摸信介柔軟的深棕色頭髮,「時間不早了,我們走吧。」
他轉身離去,但沒有漏聽信介倒抽一口氣的聲音。
他知道自己女性化的外貌吸引到不少男性的目光,但他從來不在乎。
因為這從來都不是他的。

在步出教室後,便有人呼喚信介的名字。
「喝!」信介發出了小小的驚呼:「抱歉學長,我要先走了,有人在叫我,對不起!」
接著,信介便向他同學的方向跑去,而勳則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。
當信介到達同學們所在的地方時,所有人都笑著與他問好,而他也回以靦腆的笑容,只是信介的眼底貌似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陰暗。

(此時的魔界)
一名少女在那焦急的來回踱步,坐在一旁的少年則與之相反,臉上洋溢著興奮和期待的光彩。
「魔王大人,您真的要到人界一趟嗎?」
少年堅定的點點頭,烏黑的長髮也與之擺動。
「一個人不要緊嗎?還是多帶一個隨從比較好?」少女緊接著問。
「不要。」少年像在鬧脾氣般,將頭轉向牆壁一邊。
少女壓著太陽穴,非常苦惱想著如何讓魔王打消念頭,突然,她像放棄了般,嘆了口氣。
「我知道了,我會吩咐人替您準備行囊的,武器一樣是東風刀嗎?」
少年點點頭,開心的哼著不成調的音樂,等著自己的東西。

「神啊......我在兩年前犯了大錯......」
勳又來到了祭壇前禱告著。

~兩年前~
在勳的家族中,雙胞胎被視為不祥的象徵。
勳和薰正是如此。
他們的父母甚至不願替他們取名字,僅僅以「ㄒㄩㄣ」來稱呼他們。
「真是噁心。」
「為什麼是兩個呢?」
「乾脆殺死他們算了。」
於是......
「喏,給你。」
勳的父親遞給他一把刀。
「殺死你妹妹,不然就一起去死吧。」
勳抬起頭,看見薰正望著他。
而她手中,也握著一把刀!
「薰......」
「哥哥......」
薰抬起頭,眼中閃過恐怖的光芒。
「請你去死吧!」
「薰!」
勳驚險地閃過薰的刀刃。
「為什麼?!」
薰停下動作,轉過身,臉上掛著美麗的笑容。
「開玩笑的。」
她舉起刀,往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拉出一條血痕。
「哥哥,你要好好活下去呦!」
連我的份,一起......
因為......我們是雙胞胎嘛!

「我們,都有著傷痕呢,學長。」緩步跟隨在同學們的身後,悄然綻放於嘴角的一抹笑印不過信介眼底的哀傷。
但僅持續短短的幾秒,一束光突兀地出現在信介的眼前,而一名長相相當英俊的人被光包在其中。
「喝,你是誰?」信介一聲驚呼,但眼前的少年只是緩緩地伸了個懶腰。
在少年剛要張口之際,信介身旁的同學先發出提問:「信介,你在跟誰講話?」
「沒,沒什麼。」信介尷尬的笑著,這時,耳邊卻傳來小小的一句話。
「看不到。」
「你是說,其他人都看不到你嗎?」
在看到少年那幾乎近無的點頭後,信介拉著他的手,將他帶離同學的身邊。
「那個,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...我...先走了!」語畢,信介拉著少年快速離去。

信介拉著少年的手,不知不覺中到達了教堂外。
「呼⋯⋯你是誰?」
信介吐出一口氣,輕聲的問少年,但少年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,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。突然,他伸手指了信介的口袋。
「好吃的。」
少年用發亮的眼睛看著信介,像在乞食的小狗一般,令人不想給他都不行。
「你說的是這個嗎?」
信介露出輕切的笑容,將身上的餅乾分給少年。少年滿心歡喜的接下餅乾,像倉鼠一樣快速的塞進嘴巴。
「那我再問一次喔,你叫什麼名字。」
信介用不比溫柔的語氣詢問少年,他微微歪頭,輕聲的問。
「迪默薩馬斯。」
他舔了一下手指,將空餅乾袋放下,信介見狀,立刻遞給他一包新的。
「你的名字很像惡魔才有的呢,你是惡魔嗎?」
「嗯。」
空氣突然像凝結了一般,迪默薩馬斯用快哭出來的表情看著信介,信介望向地面,原來他剛剛將餅乾給落下了。
「不哭不哭,我們去看裡面有什麼吃的。」
雖然他剛剛承認了自己是惡魔,但信介只感覺自己在照顧三歲小孩。信介領著迪默薩馬斯走進了教堂。

「學長!」
原本在禱告的勳站了起來,茫然地望著門口。
是信介學弟,和一個不認識的 人。
「學長,你身上有吃的嗎?迪默薩馬斯......」
「迪默薩馬斯?!」
迪默薩馬斯,他絕對不會忘記。
他的家族所崇拜的惡魔。
還有......
復活薰的希望。
勳走到迪默薩馬斯面前,跪下。
「?」
「學長?」
「求求你......薰......」
我不能沒有她......
「薰......?」迪默薩馬斯可愛地歪了歪頭。
「啊!」
像是想到什麼似的,他叫了一聲。
「凶婆娘!!!」

「啊?」勳跟信介的臉上掛上一副疑問的表情。
「誰是兇婆娘啊?」信介一邊打開剛剛在口帶找到的零食,一邊問著。
「薰。」迪默薩馬斯指著勳說著。
語畢,便轉向信介,雙眼閃著光芒的看向他手中的零食。
「好,給你」
遞給默薩馬斯零食後,便藉著他微蹲的動作摸了摸他的頭頂。
「兇婆娘是薰?」勳激動問著,雙手甚至抓住了迪默薩馬斯的雙肩。
「啊!學...長不要那麼激動啦。」
信介緊張地看著身前的兩位少年,但默薩馬斯只是慢慢地享用著手上的零食,然後小聲地回應著。
「嗯。」

「一換一。」迪默薩馬斯冷不丁地丟出著這句話。

可愛的感覺突然消失了,下一秒,勳只感覺的到一把鋒利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。白皙的皮膚滲出血絲,即死的感覺壓迫著勳。

「選擇。」

迪默薩馬斯的話語猶如魔王的敕令,逼迫勳做出選擇。
勳閉了閉眼睫。
答案很清楚了不是嗎?
「薰。」
她能為我死,我也能。
一陣刺痛從頸部傳來,眼前的景象被一片黑暗取代。
薰.....
如果可以的話,下輩子,我們在做兄妹吧......

信介感覺到有涼涼的東西貼在他的額頭上。
睜開雙眼,迪默薩馬斯正拿著條濕毛巾敷他的額頭。
「勳學長呢......不對。」
隱隱約約,他記得自己昏倒的理由。
張開閉上的雙眼,信介重新問了一次。
「薰學姐呢?」
「我騙他的。」
迪默薩馬斯淡淡的說,神情不見任何的後悔。
「為什麼?!」
「你會懂。」
在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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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的比較多,所以晴奈就放到部落格上啦~~

順序:雪舞蘭宛晴麻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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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,看似寧靜卻又帶點憂愁的季節,凱凱白雪覆蓋了翠綠的大地。簡單而又舒適的室內,溫暖的爐火跳動著,一名女子坐在窗邊,沈浸在優美的文字海中,忽然,有人敲了敲門。

「請進。」
一個身穿女僕裝的金髮女子推著餐車走進來。
「大小姐,點心時間到了喔。」
「喔,」
女子闔上手中的書。
「夏綠蒂,今天吃什麼?」

「今天為大小姐準備的是和菓子和熱茶」
「好的,謝謝。」女子露出了笑容並向夏綠蒂提出邀約,「要 一起享用嗎?」
「好啊,感激不盡!」抱以微笑回應,金髮著陽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。

不遠處,一名穿著淡粉色和服的女子望著一切。
「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呢,與人相處什麼的。」即使嘴角向上彎起了淺淺的弧度,但眼底卻透著一絲悲傷。

梅花樹上,鮮紅欲滴的花苞垂掛著,女子茫然的望著窗外。
「大小姐,怎麼了嗎?」
「那棵梅花樹,似乎在我出生時就有了一般來說可以活這麼久嗎?」
「不知道呢。」
如鵝毛般的雪片輕輕敲打著窗台,些許的寒風鑽進屋內,女子打了個冷顫。
「夏綠蒂,可以幫我拿件外套嗎?」
「好的。」

夏綠蒂走到艾蓮諾卡的房間拿了外套,卻沒有馬上回去,而是繞到了院子中的梅花樹前,伸出手輕觸樹幹。
「粉雪大人,今日是否安好?」

一抹身影慢慢浮現出來,粉白色的長髮隨風飄逸,「是呀,每日都很平靜呢。」淺淺的笑容彷彿要消散在空氣中。「熟悉的大家...都離去了呢。」
夏綠蒂僅僅是站在高大的樹旁,靜靜的聆聽著。
「話說,你還要送外套給你家主人吧,快去吧。」
「是的沒錯,差點就忘了呢,那我先告辭囉。」隨著離去的身影,金色髮絲飄逸在空中。
粉雪朝著夏綠蒂離去的身影緩緩揮著手,接著,深邃的棕色雙眼又空洞的望向沒人知曉的遠方。

當夏綠蒂回房時,大小姐便從椅子上爬起,輕輕的接過外套。
「夏綠蒂,長老們有事找我,我要離開一下哦。」
「好的,艾蓮諾卡小姐。」
艾蓮諾卡從桌上拾起一朵花苞,如初生嬰兒般粉嫩的桃色,忽然,嬌小的花苞漸漸張開,吐露出了芬芳的氣息。
「可以幫我跟那棵桃花樹打聲招呼嗎?」
「好⋯⋯?為什麼大小姐會知道?」
「我是花草之精靈呢,夏綠蒂。」

 整理整理桌面,夏綠蒂將餐車推出房間,經過梅花樹時又看了她一眼。
傳說中艾蓮諾卡一家的起源,不知從幾何時,就只是傳說,甚至只有夏綠蒂一人願意為她停下腳步,與之交談?

「真可憐呢。」夏綠蒂望著梅花樹,落寞的低語道。
「你在說什麼呢?」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,粉雪緩緩地湊到夏綠蒂身邊。「難道是 在說我的事?」
「是呀,獨自一人什麼的,太可憐了!」帶著些微憤慨的語氣,夏綠蒂的面頰也染上了淺粉。
「沒關係的,已經...習慣了。」看著緩緩踏著步伐走到身前的粉雪,稱為不捨的情緒湧上了夏綠蒂的心頭。

 莊嚴肅穆的禮堂裡,5名看起來頗為嚴肅的精靈,坐在如同審判檯的位置。煦煦微風吹進禮堂,冬天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「艾蓮諾卡.穆希拉瑞,妳違反了規定!」一名男子憤怒的說。
「⋯⋯⋯⋯是」
「竟然私藏人類於聖地裡,我對妳非常失望。」另一個人在一旁幫腔。
「⋯⋯⋯⋯」
「妳應該知道後果吧?不是妳死,就是她走。」
「⋯⋯⋯⋯我知道了。」
「艾蓮諾卡,妳身為穆希拉瑞的家主,理應更加理智。」
「⋯⋯⋯⋯」
「快將這是解決,不然⋯⋯精靈們是不會放過妳們的。」
「⋯⋯⋯⋯」
「我們對妳有很高的期待,別讓我們失望。」
艾蓮諾卡微微頷首,便退出的禮堂,回去的路上,她不斷的苦思著要如何是好。

「梅花樹啊,我到底該怎麼辦......」
艾蓮諾卡坐在走廊上,修長的腳如同孩子般搖晃。
「要我殺掉夏綠蒂什麼的......」
夏綠蒂就像她的母親般,接納了留有異血的她。
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承認她、將她放逐到這寂寞的宅邸,夏綠蒂卻......
「我果然辦不到......」
「大小姐,怎麼了嗎?」
夏綠蒂露出溫柔的笑容,站在她身旁。

「阿,沒什麼。」
「呵呵,第一次看到艾蓮諾卡小姐露出這種表情呢。」夏綠蒂嗚著嘴的笑著。
「是說小姐你啊,可以不用考慮那麼多喔。」雙手揹在身後,夏綠蒂轉向艾蓮諾卡地說道。「畢竟我啊,獨自生活了許久了呢,我,有能力喔。」

在她們看不見的樹梢,一抹粉色的身影站在上頭。「又要離我而去了嗎?」微啟的薄唇低聲說道。

「餒,夏綠蒂,妳來的國家經常有戰爭吧?」
「是的,怎麼了嗎?」
「一路走來,妳的雙手有沾染過腥紅嗎?」
「⋯⋯⋯⋯」
「求求妳了,告訴我吧。」
「⋯⋯說沒有是騙人的,畢竟要活下來,就必須捨棄孩童的那份純真。」
夏綠蒂坐在艾蓮諾卡旁,落雪如刀刃般,一片片的摧殘著艾蓮諾卡的內心。
「夏綠蒂,妳相信機會還是命運?」
「機會。」夏綠蒂握著艾蓮諾卡的雙手,眼神堅定的注視著她。
「⋯⋯我知道了,我在出去一下。」
留下這句話後,艾蓮諾卡便離開了。

目送著艾蓮諾卡離去後,夏綠蒂坐了下來,雙手合十。
「命運啊......別太刁難那個孩子......」
「即使妳怎樣都無所謂?」
粉雪靜靜地浮滑而出。
「是的,即使我怎樣都無所謂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為了活下來,我也曾經殺過人,但還沒殺過精靈呢!」
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,夏綠蒂有些俏皮地眨眨眼睛。

「好了,那我先去工作了喔,粉雪。」拍拍裙擺的站了起來,夏綠蒂一邊哼著輕快的歌謠一邊向屋內走去。
「為什麼兩個人都要如此的勉強自己呢,明明心中就不是那樣想的。」粉雪棕色的雙演變的暗沈。「明明,說清楚就好了吧。」
將軀幹靠在樹上,仰望著天空。「或許歷史就要重演了也說不定,拜託,不要在有悲劇了。」一滴淚順著臉頰留下。

再離開前,艾蓮諾卡特別繞到起居室一趟。
「不是很想這樣啊。」
艾蓮諾卡捏起一小塊雞肉,肉的腥味和亡靈的怨念充斥於嘴內,艾蓮諾卡微皺眉頭,這因為她的舌頭天生不一樣,吃任何肉品都會有濃厚的血腥味,因此她十分討厭肉品。
艾蓮諾卡換下身上的衣服,換上了一套自己也鮮少在穿著的服裝,黑色底的振袖和服,只是裙子的部分似乎特別改短了,更加方便行動,如血滴般,偌大的櫻花在和服上綻開。
當她站至鏡子前時,出現的不在是褐色長髮的女子,而是一頭及肩的黑髮和金黃色的瞳孔,艾蓮諾卡用髮簪將頭髮整好。背後不在是精靈那如薄紗的翅膀,而是像惡魔般黑色的羽翼。
「沒事的,艾蓮諾卡,妳現在是深城美澤。」
深城美澤是艾蓮諾卡已故母親的名字,身為鴉天狗的她和精靈的爸爸生下的自己,但當母親死去後,父親便將艾蓮諾卡當成妖怪,並將她送給穆希拉瑞家族,當作他們的養女。這些衣飾,全是母親留下來的遺物。
「該出發了。」
艾蓮諾卡穿上木屐,便離開了。

「艾蓮諾卡!妳究竟要做什麼?!」
「我要做什麼?很明顯吧?我要斬了你們這些老廢物啊?」
「妳......!」
「當初嫌我髒的不就是你們嗎?不是嗎?因為嫌我髒,所以把我放逐到家族邊緣?」
艾蓮諾卡半浮在空中,冷冷地望向底下的可恨之人。
「要不是本家因為傳染病都死光了,在你們眼中我也只是骯髒的異族吧?」

往事 又發生了呢...」喝著熱茶,粉雪望向禮堂。「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。」
「大家都學不到教訓呢。」粉雪的笑,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隱情。

不遠處,夏綠蒂輕輕地哼著歌,緩緩地將家裡清得一塵不染。
而艾蓮諾卡,渾身沾染猩紅,空洞的眼神望向梅花樹上盛開的花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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